拢木煦

渡河而死。

【俊哲】盛世欢喜

   

       本文卡点:2021.5.21,20:23。

       时间设定:生来知己。

       俊哲的双向奔赴走一波~



       ——



       浅淡几缕云浮于蓝得恰到好处的五月晴空,像是刚出锅的松软棉花糖,一口下去能沁出齁甜蜜糖来。

       龚俊抬手遮一下窗外刺眼阳光,顺带瞄一眼腕表看时间,蓦然弯了唇角。


       大男孩脸上向来藏不住心事,扬着的唇角弧度与亮晶晶弯起的眼眸映在窗玻璃上,引了前边助理注意。

       “又傻乐什么呢?”

       “啊?哦——不瞒你说,你看今天天气多好!”


       龚俊压一压唇角张扬得过了分的笑,随后对着车窗外蓝天白云继续傻乐。

       助理看破不说破,笑着摇一摇头。

       和天气有半毛钱关系么?这……明明是为了将要见到的某个人。


       -


       “唔……苏苏,不瞒你说,我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紧张。”张哲瀚一早就起来了,等车时顺手给张苏挂个电话打发时间。

       “你紧张个啥,怕等会儿带着龚老师找不着调?”张苏默念几遍来自发小的“不瞒你说”,总觉得这词儿莫名耳熟,一时又想不起出处。

        “……我谢谢你,又给我增加一个紧张理由。”张哲瀚侧眼瞥见熟悉车辆,“车到了,回聊啊。”


       “那就预祝你们演唱会首场顺利!”顿了顿,那边又贱嗖嗖地补了句,“还有,你和龚老师要……”

       “行行行,好好好,借你吉言!”张哲瀚不用听完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截住他话头,在那边的一阵大笑里无奈地掐了电话。

       他坐进车里,贴一贴脸颊,还是烫的。不用瞥后视镜那边看也知道应该是红了一片。


       -


       炙热空气从休息室骤然被推开的的门缝隙里争先恐后涌进来。

       张哲瀚往前看去,见着龚俊起身朝他这边过来。那人唇角笑容漂亮,一对眸子黑而亮,长睫下覆的是五月天春光明媚——他笑起时眼底总有光,暖而璀璨,一切都随之不由自主亮堂起来。


       可惜太过熟悉,这人优越的外形条件被张哲瀚自动忽略,二狗子……同手同脚了。哎——帅哥形象就是这么功亏一篑的。

       张哲瀚见着这熟悉的同手同脚就乐了,冲化妆间里所有人弯了弯眉眼打招呼,为他笑容里的不厚道稍做掩饰。


       “张老师——”龚俊凑到他面前,硬是把好端端一称呼喊出了山路十八弯那味儿,不笑也显三分形状的卧蚕此刻让笑意浸染,越发勾人。而二狗子似乎不自知,眼神儿放电同时伸手虚虚指了下他衬衫前襟,“你今天穿得好闪啊——这是什么?”

       “这个?绣的,金鱼。”张哲瀚低头看黑衬衫上那位金鱼刺绣。选衣服时纯粹图个吉利,随手挑的这金鱼。


       龚俊贴上来,给他猝不及防一个拥抱。

       其实距上一次见面也没多长时间,他却无端生出了些如隔三秋的惆怅。温度透过刺绣金鱼贴到张哲瀚身上,随之而来的是清晰心跳。撤开点距离,他抬头,正能对上龚俊带笑的唇角。


       暖洋洋,傻乎乎。

       这是张哲瀚初见这个笑容就想到的没来由词块,而今已隔挺长一段时日,这笑容还是一点没变,能暖到人心里去。


       他轻轻龚俊肩上捶过一下,龚俊不躲不闪,站着任他捶,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像极了他家那只法斗难得乖顺的时候——让人想得寸进尺掐上一把。

       等张哲瀚如梦初醒掐上他的脸,龚俊愣一下,眼底笑意更浓,反手也来掐他。修长指尖触碰到他的脸,微凉,掌心却是暖的。


       “怎么,美吗?”

       “完美。”

       龚俊的回应随着气流,低低打在他耳边。他抬眸,弧度张扬的漂亮笑容就在他上方不远处。

       似乎再往上一点点,就能触碰到。


       -


       全世界都说龚俊和张哲瀚是真的。

       身边人都知道他俩是剧里的天窗首领与恶鬼头子那样的关系,好得不能再好的兄弟,或是知己。


       可张哲瀚不知从什么时候发觉,这不贴切。龚俊与张苏小雨他们于他,是不太一样的,他待龚俊也与发小们不甚相同。

       非要形容得贴切,他俩该是原著中的周子舒与温客行——是那种感觉。说直白点,剧本欠他俩一个吻的那种关系。


       可偏偏他猜不准,眼前这个令他云胡不喜的“君子”,是怎么个想法。


       -


       龚俊再穿上那袭桃花色衣袍,折扇在修长手指间转出漂亮弧度——顷刻间他化身温客行,对着周子舒笑。眉眼间染上点温大善人的风流倜傥,五月天的景色又多了点春光明媚。

       杀青过后,张哲瀚有好长一段时日没见过这样的龚俊,一时间注意力全让他夺了去——像是回到了去年夏日的横店。


       那柄折扇在修长指间打开来,清凉的风迎面而过,扇面在他面前轻轻地晃,龚俊明晃晃一张笑脸在折扇后忽隐忽现。

       这人笑起来当真是好看的,眼底笑意干净如澄,有时又带点剧中角色的倜傥,能勾了人的魂儿。


       “张老师你热不热啊,我给你扇扇……”

       “你可别!”张哲瀚伸手勾住那折扇一端,手腕灵巧一翻转,折扇就落到他手里,“乘凉秘诀还是我自己掌握——无视献殷勤。说吧!哥给你个机会。”


       龚俊半侧过身去,寻到张哲瀚目光,锲而不舍地拿眼神儿勾他:“非那什么即盗?张老师喜欢哪一个?”

       “……你是觉得周子舒打不过温客行,还是张哲瀚干不过龚俊?”

       “哎呀,我们糖果超甜人间小甜豆怎么能干架呢——别!张老师你放下扇子,扇子是无辜的!咱有话好好说……”


       -

 

       彩排走过一遍流程,真正上了台,龚俊才难得的对“日月如梭”有了那么点体会。时间在现场互动与山人们的尖叫中飞快溜走,两个多小时也只是须臾。

       须臾间,还不够他多往身侧瞄几眼。


       演唱会气氛被推向顶端,张哲瀚顺利带他唱完一首《天涯客》。没破音没走调——难得。倒比龚俊想象里还要好上不少。


       他抽出个眼神儿去找龚俊,正对上龚俊直勾勾往他这边来的目光。

       长睫下笑意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晕染开,在漆黑眸底交织一片——里面酿的是五月春的淡酒么?要不怎么一个眼神也这么醉人。

       人间小甜豆只瞥一眼,一个不留神差点没让自己陷进去。


       ——他们对视了对视了!他脸红了他脸红了!蓝澄澄灯海里的山人们个个列文虎克显微镜,尖叫声此起彼伏。

       得亏聚光灯下粉底盖得厚,要不硬汉人设得崩八百回。


       下一首歌却没给他准备时间,《天问》熟悉旋律响起。

       等等,连唱?没有中场?彩排不是这么排的啊!张哲瀚没把震惊写脸上,赶紧收回心思找感觉。

       为了照顾某二狗子,他主张把这首歌将了几个key,但降完key的旋律怎么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问刀,问剑……恩冤销……”

       等他拿起话筒,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才发觉哪儿不对——调起高了?这下有得脸疼,flag立得太早,先把调搞到西伯利亚的竟然是自己。


       “……怕是旧恨新仇,添纷扰。”

       龚俊也发觉不对,在极短的时间里先他一步找着了调,在他旁边轻轻地唱——虽然调也不见得多准。


       山要塌了——张哲瀚一时回不来状态,脑子里嗡嗡嗡。旁边那人碰一下他衣袖,递给他一个安心眼神。

       “问计,问招,谁比谁高……”

       龚俊开了全麦,替他续上第三句。


       而张哲瀚在一阵扶额后找回状态,成功地在龚俊后边凑上第四句,扭转现场。

       “几番身世浮沉,难预料。”


       一首降调版的《天问》就这么勉强步入正轨。开全麦的龚俊相当放飞自我,越唱越大声——难不成是救自己的场点燃了他的自信小宇宙?

       算了,这有什么重要的呢,他开心就好。张哲瀚不自觉地被龚俊带起笑意,伸手轻轻替他打着拍子,看灯光在他身上打上淋漓光影,以及他唇角张扬笑意。


       台上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  


       回到后台卸下温客行桃花妆,与他到酒店房间吃宵夜的龚俊,彻彻底底变回了那个看着傻傻的二狗子。


       “张老师,今晚还睡得着吗?”

       二狗子8G网冲浪,把手机竖到他前面,笑得贱嗖嗖的——他突然发现之前总觉得张苏的笑也贱嗖嗖,对比二狗子,简直是小鬼见鬼主。

       “什么玩意儿?”张哲瀚不客气地扒拉过屏幕,花花绿绿的热搜毫不留情地轰炸他视线。


       带着他和他名字的那一条颇为高处不胜寒,格外夺人眼球。

       ——龚俊帮张哲瀚找调。


       讨论区更热闹。张哲瀚点开,龚俊凑过来和他一起往下刷。

       “张老师清亮的嗓音在被降了调的天问中无所适从,而俊子很快找到舒适区并且支楞起来了!还带着张老师找到了调……”


       张哲瀚刷到一条开始读,在读到“找到调”这个黑历史时彻底读不下去了,龚俊含笑看他一眼,把屏幕扒拉过来一点,接着往下读。

       “……这就是为什么人间百灵鸟后面越唱越大声越唱越自豪嘛!龚俊西蒙牛的!”


       “龚老师的字典里是不是没有实事求是这几个字?‘龚俊西蒙牛的’在哪?不带这么自行添砖加瓦的吧?”

       “不重要不重要!这个词条必须截图收藏朋友圈一键三连,我能纪念一辈子!”


       一辈子。

       张哲瀚被这三个字震得愣了下,看着二狗子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无心之言的灿烂笑脸,迅速找到回怼方式。


       “难不成龚老师就睡得着?”

       “把调搞到西伯利亚的不是我呀。”

       “你那把赵云,玩得好菜。”


       二狗子惊得没拿稳手机,眼见着就要掉地上,张哲瀚眼疾手快地替他捞着,塞回他手上的时候翻个小白眼。

       “毛毛躁躁的。”


       “……张老师你赔我睡眠!我好不容易用半个五一假期淡忘这个人菜瘾大的失误——多么痛的领悟!”

        “你就接着漏吧,不瞒你说,反正没什么不能播的。”


       二狗子还没从万年老干部突然上网冲浪刷到他黑历史的震惊里面回过神来,张哲瀚掰开筷子在他脑袋上敲一下。

       “快吃!这猪肚鸡放不起。”


       淡淡烟火气笼罩他二人。

    

       -


       第二日的演唱会上场前,张哲瀚抽时间给张苏打视频,连带一个小雨。俩发小还以为他要搞什么大事,兴致冲冲地一线吃瓜。


       “……我觉得我要主动点。”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张哲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主动?都这份上了还主动啥?主动表白还是主动踹柜门啊。

       张苏和小雨活像俩啃到瓜皮的猹,只能隔着瓜皮缺口窥探里边瓜瓤,却始终没敢去扒拉那瓜瓤一问究竟——别问,问就是怕下次见面被正主当高尔夫球一杆送进洞。


       “哲瀚,我只能说,全世界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你俩这完蛋玩意儿关系不简单好吧!”

        “你俩该拍的都拍了,不该拍的……哎呀早晚能拍,不能拍就自己拍——差这点仪式?”


       那边一人一嘴,张苏隔着屏幕都看到红晕烧上张哲瀚耳朵尖,小雨默默往旁避一避,自觉他不该在这车里。

       没眼看没眼看,他都不好意思看第二眼。


       “所以说你俩不懂……活该单身!”

       谈话以张哲瀚的戳人心窝一石二鸟收尾,张苏翻白眼挂视频,小雨表示他宁愿去车底……而作俑者丝毫不顾发小们死活,啃着前一天从龚俊那儿顺来的苹果,一点点在脑子里复盘他的计划。


       他好像……是该主动那么一点点。


       -


       台上仿若回到去年夏天横店的一群人,台下蓝澄澄灯海一片。游戏互动、抽奖、玩笑打闹……末场演唱会被推向尾声。


       “……我要感谢我的对手张老师,感谢你演的周子舒,这个春天,是一生中最难忘的回忆。”

       他看到龚俊的眼神,勾人的漂亮眼睛里全是他的影子。像落阳覆了清澈湖面,波光粼粼一片,那眸底微微晕染开一点红。

       “……感谢你们喜欢龚俊,感谢你们喜欢张哲瀚,感谢你们喜欢龚俊和张哲瀚!这个春天有你们,真好。”


       台上安静,台下喧嚣,蓝澄澄灯海与尖叫呼喊隔绝开另一个世界。而他的世界里只有那水光淋漓眼眸,有个人搅得湖底波涛汹涌。他心跳如鼓。

       而那人将全部眼神给予他。     

 

       “有些话对俊俊说,虽然我比你大一点——我不知道未来你会遇见什么事情,什么困难……我希望你能保持你的初心,保持自己的个性。”

       短暂时静默,句与句间停顿良久,得以安放他深思熟虑。

        “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哥哥我永远都在。”


       呼喊声裹挟着深浅不一蓝色灯光,四面八方潮水一样迎面而来。

       二人周遭却似消了音的黑白默片,他只瞥见那人眸底粼粼波光化作淋漓水色,意图抬手替他挽去这水光蒙落。却在猛然间得那人一个拥抱,胸膛贴着胸膛,衣袍覆不住清晰心跳。


       他用指尖拭一下眼角冰凉触觉,抬手回抱住他,与他交换心跳。

       他为他许下第一个永远。

    

       - 


       身着熟悉戏服的主创们陆续在他二人身侧聚齐,等待一个盛大落幕。

       灯光下一张张面孔都是那样熟悉,恍然间将龚俊思绪拉回前一个盛夏的横店,现如今已是暮春,隐约可在这暮春里窥见即将到来的又一个夏日的一点影子,而他们这些人不知何时还能再相聚。


       宴席将散,得以在这盛大落幕中窥见几分真心,而那人要他以真心来换。


       “……相见恨晚幸未晚,再不辜负四季花。阿絮,明天我们,一起晒太阳吧!”

       龚俊眼底的醉人笑意再酿出点水光,张哲瀚不自觉被引入那片淋漓,深深浅浅沉溺其间,再不能自拔。

       “得君为友,不枉此生——老温,喝酒去!”

       “喝酒去!”

       龚俊应他,再与他相视。


       张哲瀚右手握拳,缓缓上举,定在发顶斜上方。他目光掠过茫茫灯海,再喧嚣却寂静中望向龚俊。

       这个动作,他并未事先与龚俊明说,但他有种没来由的预感——龚俊不问缘由,定会照做。


       龚俊原先以左手拿捏话筒,随他动作把话筒转到右手。腾出空的修长手掌团成拳,带过一两丝细微气流掀动张哲瀚刘海些许,手势在斜上方定住。

       他二人交换一个缠绵眼神。


       张哲瀚不知道他是否知晓这手势的含义。在他最钟爱的影片《海贼王》里边,是个名场面,“我们是永远的伙伴”——永远。


       来日有机会,他一定要问问他——你知道么,你知道这是第二个永远么?


       -

 

       褪去妆容与戏服,张哲瀚对着酒店浴室镜子,随手将半长头发挽成个松散小辫,给龚俊发消息说明去向后,绕去冰箱拎一瓶酒,直奔天台。

       明明万事俱备就差二狗子这阵东风。随着时间一点点推进,他却突然觉得缺点酒精壮胆——这要让小雨或张苏知道,指不定能笑到从床上滚下去。


       阑珊灯火尽收他眼底,张哲瀚把要说的词儿再默念一遍,思绪骤然就飘远了。


       上一个夏日的某个燥热夏夜,他独自在酒店窗外远眺山脚下高尔夫球场,有人过来揽了他肩膀,半哄半骗半纠缠地往他手里塞一个苹果,说隔天等戏拍完,要跟去看他打高尔夫。

       隔天的高尔夫球杆格外不顺手,他心思也没能全放在高尔夫球上,总之战绩没比那人菜瘾大的家伙好多少,丢脸丢到家——而他把这归结为同手同脚的磁场会相互传染,损了二狗子好几顿。


       有些事永远不会被时光漂白,或是由于岁月流逝而褪色。张哲瀚无声地弯了唇角,继而轻笑出声。


       “张老师这么开心呢?”沉沉音调响在暮春夜风里,张哲瀚回身去,正见向他而来的颀长身形,不等他应声,龚俊先抢了话头,“那趁着张老师开心,说点事儿——没扇子,不许打我啊!”

       这人沉下来的声音太具有诱惑性,张哲瀚沉溺在那深邃眼眸,丝毫没注意剧情早已偏离了他规划的“主动”角本。


       “你说过你喜欢‘三’这个数字,可不能所有的话全给你说了啊。”沉沉音调在他耳畔响,“那张老师就做个好人让让我,第三个永远留给我说。”

       “你知道……”张哲瀚被抢角本抢得颇为心甘情愿,甚至被抢出了点好奇意味。

       “是,我知道。”龚俊点头,“知道你喜欢《海贼王》,牺牲了点人菜瘾大的时间去补了下——这是准备验收成果?”


       他与他视线平齐,再贴近他一点,逼迫隔绝在他们中的夜色给他们让路。

       “张老师愿意与我分享这皎洁月光与璀璨星色么?从今往后,以永远为期。”


      -

       

       他二人勾指起誓许下庄重承诺——三个永远,永远再永远。

       彼时台下雪蓝色灯海,以此刻星河共影月色正好——盛世璀璨与期许,皆是为祝福他们而来。 


       他们的盛世欢喜。


       -


       “那现在,龚老师要尝尝栀子花么——尝过了,可就不许反悔了。”

       “不瞒你说,求之不得。”

       以夜色铺就,以吻为章,宿夜星河与空气中纠缠的水汽皆为过客,替他们见证。


       “你比这夜色更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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