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虎添轶】 往后十年
文章字数5k＋，回忆部分杨轶视角。
磕糖低调，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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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很清朗的午后，铺了满室的金色阳光，氤氲着微暖气息，倒是很适合悄悄打一会儿瞌睡。
杨轶懒懒的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望了眼门口的方向——宋佳昌刚从这里出去。然后摘了眼镜，眯上了眼。
虽然宋佳昌总说这叫了杨总都不敢使唤他去买咖啡了，他也总说着下次一定要宋佳昌去买，下次，下次，下次，望着宋佳昌持宠而娇的笑，这所谓的下次拖到了今天。
公司的事情实在是多，吃过午餐，看着杨轶乏了，宋佳昌才自告奋勇地当了回“陆虎”，难得的买二人的午间咖啡去了。
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杨轶拿过手机，看见导演@自己的微博，才想起晚上自己有个节目同步直播 。
就在他准备往对话框里输入文字，抢占评论区一楼时，一条评论先跳进他的屏幕。
是宋佳昌。
很言简意赅，甚至都没有“言”。冒号后面就两颗黄澄澄的柠檬。
走路还玩手机，秒评？也不怕摔了。
ci导很快就回复了他：“借你家羊用一会儿，很快就还你了。”
宋佳昌显然不太买账，又丢了颗黄橙橙的柠檬给她。
还不到一分钟，这条微博的热度就爆了。
微信浮窗从屏幕上方划过，是宋佳昌的私信。
“羊，还是冰美式么？”
“是啊，咱月半虎酸了？”
“我准备给杨总安排一份美式冰柠檬了噢。”
“别酸啊……人都在办公室等你了，你还有什么好酸的。”
那边发了个气鼓鼓的表情包，杨轶又等了会儿，没有别的新消息，便笑笑，关了手机。
又瘫坐回椅子上，刚闭上眼想休息一小会，某胖虎却在他的脑海里鲜活起来。
翻涌的，一幕幕，由最初到现在。
第一次见到宋佳昌，应该是在第一轮线下测试前夕，说是他和陈小桥去车站口接宋佳昌，倒不如说是宋佳昌在咖啡厅门口先找到了他们。
入了冬的南京，难得有个不落雪的时候，宋佳昌就是在这么个不落雪的时候，踏着一地积雪一步步向他们走来，冲他们打招呼，面上扬着他可可爱爱的招牌微笑。
小桥看着他身上白色长款羽绒服，悄声说，想买一件宋佳昌同款。
街口的路灯映着残雪，有个人踏着雪扬着笑，一步步朝他走来，那时他未曾料到，就是这么个人，在往后的日子里，一步步走进了他的生命里。
最初在舞台上的亮相，可以说是宋佳昌的高光，万众瞩目的那种。
他自己作为最早出场的选手，在高票数加持下早早坐到了强者区，只需用手机给后面的选手投出“你强”或“我强”就行。
“宋佳昌，哥伦比亚大学硕士在读……”大屏上，宋佳昌从选手区站起，微微笑着，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下来，走到主持人身侧。
可可爱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用这么一个词去形容那样一个斩获了各种惹人惊叹的奖项，荣获了各种学位的男孩子，只是看到宋佳昌的笑，就无端想起了这么一个词。
主持人问了他关于荣誉绳的问题，他轻轻的笑，微微低下头去：“紫金色绶带的话，我知道的，就我一个。”
略沉的音调透过大屏，直击他耳侧，并不突兀，温温和和的。
而后，宋佳昌坐在了他身侧不远的位置，又冲他笑笑，是他们约定好的强者区。
他却还在想着方才的宋佳昌。
低调内敛地淡然，从容不迫的笑，当真是舞台上最明耀的存在。
这么觉得的不只有他，忘了当晚是王心冉还是张洗月，在闲聊时无意提了一嘴：“我旁边那个妹子一直和我说，宋佳昌好帅啊。”
宋佳昌听后，也只安静的低头笑笑。
后面的录制节目，总感觉有宋佳昌的比赛，时间都是静止了的。
慢慢悠悠的答题节奏，看比赛的人全都替他揪着心，但这种揪着新的紧张气氛又被他周身自带的淡定自若器上冲淡了不少。
在主持人宣布宋佳昌抢占了S席最后一个席位后，场面一度沸腾，他在默念了不知道多少遍'佳昌能上”之后，如听到如愿的结果，一时没控制住，在观战席站起来，喊了声：“佳昌！”
声音不算很大，被沸腾的观众欢呼声吞噬得干净，宋佳昌却仿佛料到什么，在S席上直直地望向他，笑弯了眉眼。
这一幕似乎还被人剪辑进了他们如虎添轶CP线的视频，并给他封了个头衔：佳昌粉丝头子。
“叫我胖虎就可以啦，希望自己能胖一点虎一点……”他看着宋佳昌的微博置顶，念了两行就觉得奇奇怪怪，“你认真的？”
“是啊。”宋佳昌认真的样子倒不像是开玩笑，“我的目标体重，一百四十斤。”
想到自己被粉丝吐槽该减肥的体重，再看看面前面前至少六块腹肌又说着要增肥的人……果然颜值高就是能任性。
“你就算胖成颗球，那也是颗可爱的球。”看着旁边的微扬下巴着宋佳昌，他没忍住，打趣道。
“算了吧，真胖成颗球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宋佳昌一副了然的神情，斜了他一眼。
之后的比赛，他和宋佳昌的状况都不算太好，他被定圈在了C圈层，而宋佳昌则是一路下跌到了B圈层。
宋佳昌的心情似乎没怎么受到影响，到了备战间还有心情调侃别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你是不是早就想去比赛了？”
而被他调侃的那一位，被称做复旦杨迪的许博远，状态比他还放松，在最后十几分钟里往备战间的桌上一趴，睡觉去了。美名其曰反正就那样，不如先保存体力。
最后这对难兄难弟双双落选A圈层，他刚想去看看宋佳昌需不需要安慰，他却依旧冲着他笑，并不难过的样子。
“没事啦，我的目标是项目第一上去和小娄solo，拿回我的位置啊。”宋佳昌扬起下巴点了点娄云皓，“所以如果不是第一，其实第几都是一样的，而且噢，小娄真的好厉害的，就算我和他solo，也未必能赢。”
“小娄这种速度型选手，你上去，别的不说，速度先被他压一头了。”他随着宋佳昌把目光转向娄云皓，而后又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点开微博放到宋佳昌面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看看你啊。”
“宋佳昌急死我了”的tag热度一路上升，附上宋佳昌比赛的剪辑视频，与其他一路猛冲争分夺秒的选手一对比，宋佳昌仿佛是在园中赏花观树，还端着杯热茶的闲庭信步。
“那你们之后，可能会更急一点。”宋佳昌点开几个视频看了下，笑得弯了眉眼。
后面的灭圈赛，他在实力与运气相加加持下，成了C圈唯一破圈到达A圈的选手。
而B圈的灭圈赛，宋佳昌未能进入前三，被迫淘汰。
比赛后面，他看到宋佳昌终于跑起来了，却在刚到达答题区域时，大屏上已产生了比赛第三名。
他记得分明，告别舞台时，宋佳昌穿了一件难得认认真真系了扣子的白衬衣，灯光打在他身上，明晰而清朗的面部轮廓，微微扬着笑的唇角，和抑制不住红了的眼眶。
那天夜里宋佳昌久违的更新了微博：“Despite knowing the journey and where it leads, I embrace it and I welcome every moment of it.”后面，附上一张他比赛时答题的精修图。
白衬衫黑领带的男孩子，俯身看着答题面板，修长浓密的眉微微蹙着，像是碰到了什么难解的题目。
“我预见了所有悲伤，但我依然愿意前往。”他轻声念着那行字，点开评论区，顿了顿却直接退出微博，打开微信找到了那个仰卧着一只胖猫的头像。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话能说，千言万语哽在心头，对话框里的文字输了又删，最后仅留下一句。
“无论悲伤与否，我会一直在你身旁。”
越来越多选手淘汰，乐得清闲的他们开启了各地聚会模式，每次聚会往往来的人都不少。
一群人坐在那儿吃吃喝喝打打游戏，相互怼几句，最经典的大概是王宇轩这只猛虎的那一句，“这有什么稀奇的呀，这个奖我也有。”而王茂林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敬回他一句，“你的国家奖学金我也有。”听着这两句，一群人笑趴在了桌子上。
已经喝得有几分醉了，眼神儿都是恍惚的，看人都出现了重影。宋佳昌坐在他旁边，端着瓶啤酒一边笑着听对桌几个人互相打趣，一边叼着吸管小口喝着。对上他的目光，歪了歪头冲他举杯示意，喝下一口，笑容里多了两分难得的淘气。
“我……不行了。”他暗叹一声，这家伙平日里看着人畜无害的怎么酒量这么好。而后还是举杯，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
宋佳昌扶着他的大伙说告辞时，王宇轩正站在椅子上拍胸脯很傲的说自己是钢琴八级选手，而王茂林则敬回说他自己是美国大学生建模比赛一等奖。张洗月与王心冉穿着一蓝一紫的同款小裙子，坐在一边啃西瓜看戏。娄云皓黄明睿以及赵金昊那几位扎了堆，刚从剑网三聊到明日方舟。气氛正热烈，听到他们俩要先走，倒也没多为难，很爽快地放了人。
出了小餐馆就是江，还不算晚，江边三三两两走着赏夜夜谈的人。宋佳昌问他想不想回去了，他摇头，那人便半搀着他上了桥。行至江心，他俩倚着栏杆停下，夏夜江心的风微凉，将他的醉意吹散去几分。
“杨轶。”半晌寂静后，那人低低唤了他一声。
“嗯？”他下意识应了才发觉，这好像是宋佳昌为数不多的叫他名字，他平日里带着笑喊他羊或者杨老师的时候最多了。而此刻宋佳昌微垂着眸，敛去了唇角的笑意，莫名显出几分庄重的仪式感，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谢谢你。”夜风将他的话语模糊，刚好是二人都能听见的音量。
在旁人看来，或许这声突如其来的道谢显得很是莫名其妙，他却很明白这声道谢所谓如何。撑了下栏杆站直了，伸手过去揽住宋佳昌的肩头，将他往他身旁带了带。炽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漫至他掌心，驱散些许夜风的凉意。宋佳昌侧过眸望他，目光中浮动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那一刻，望着那双眸，他怔愣了。
像是初遇时踏着雪一步步走来，唇角微扬，眉眸含笑的淡然，
像是他坐上S席时穿越人山人海寻他而来，再无他人的默契。
像是他倚在身侧听他讲着或许只有许博远不会觉得无聊的关于法律的东西，末了再笑着道一句，“杨老师好厉害。”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几个月就这么过去了，他突然觉得，或许这声道谢，该由他来说。
“羊，那日你说的那句话，还做数么？”宋佳昌打破冗长的沉默，声音依旧很轻。
“作数的，一直作数。”他知道宋佳昌说的哪句话，也算是应下了一个先前的承诺。
“未来的二十年都是我们的。”宋佳昌左手做虚握了只酒杯的模样，对着他举杯，轻轻地笑，“Cheers。”
“Cheers。”
他亦虚握了只酒杯，碰了碰那人伸出的手。
未来的二十年，都是他们的。
都会是他和他的，高光时刻。
他研究语言学，宋佳昌读的教育。相似的专业，相似的理想，再加上节目的契机，俩人一拍即合。因为疫情原因，在宋佳昌打定主意暂且不回美利坚后，很快就签到了他的公司下。
“签人啊，签人这件事我说了不算。”他闲的时候，在群里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回答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打下这么一句话，看着各种刷屏躁动的不知道是小羊羔是蟹粉包还是磕他俩CP的粉丝，又很好心的补了一句，“不过，胖虎除外，这个我说了算。”
“如虎添轶可还行。”
后面又是一大片以啊啊啊嗷嗷嗷好酸啊酸成柠檬精为主调的刷屏。
隔天，他边水群边窜群时，窜到蟹粉包的群里，正巧看见姗姗来迟发声明的宋佳昌。
“实习的话，可能会去杨老师的公司。”
“之后就要喊他杨总啦。”
“虎入羊口。”
他看着橘色空降气泡里虎入羊口四个字，突然有那么一点点想笑。
自古羊入虎口的定律，算是被打破了么？
送到嘴边肥肥嫩嫩一点儿也不虎的胖虎……不吃怎么行呢。
被轻轻叩响的办公室门，打破了午后的沉静，也拉回了杨轶漂浮的思绪。
三长一短的扣门声，他俩约定好的小暗号。
而后，办公室门被从外面推开，宋佳昌拎着两杯咖啡从外面进来，额前碎发半湿地散乱开来。
“杨总，您的冰美式，请慢用。”他将装着咖啡的纸袋往办公桌上一放，抽了张面巾纸擦去脑门上一层薄汗，不知从哪儿又掏出颗柠檬，顺手拍在纸袋旁边，“店家送的柠檬，杨总记得一口闷了啊。”
“得，你还真给我整了个柠檬回来。”杨轶抓过那颗柠檬掂了掂，颜色挺正分量也足，别说是一口闷，吃下去都能酸出人命来，“别啊，这么酸的？”
“真是咖啡厅送的，就楼下那家星巴克，做活动呢。”宋佳昌眼睛也不眨地瞎扯，丝毫不心虚地拿了纸袋里的一杯咖啡，自己先喝为敬顺带转移话题，“这天真热啊。”
“你啊。”杨轶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得慢了，但也不打算拆穿他，自己就暂且相信一下星巴克买咖啡送柠檬这种鬼畜的说法吧，“对了，导演说下周安排一个我俩的节目同步直播，不用分屏PK的那种。坐标南京。”
“ci导难得靠谱噢。”宋佳昌咽了一小口咖啡，有些惊喜的看向他。
“还有，走路看手机，你以为你真是路虎么？摔了怎么办！”杨轶突然想起这件事，觉得这个账着实该好好算算。
“要是真摔了，我就去参加最弱小脑，或是一摔到底。大不了请个假，杨总会准的吧？”
“先说好，请假十四天我就把你炒了，一分钱不给的那种。”
“羊，不带你这样的！”
“喝你的咖啡去，哪那么多话呢！”杨轶伸过手，将他面前快要挡住眼睛的碎发一通乱揉，“拿你没办法。”
宋佳昌将被他揉乱的碎发拨回原处，眉眸轻轻弯着，笑得颇有点持宠而娇的意味。一杯咖啡不知不觉快见底了，他微微仰起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
半仰的侧面轮廓，逆着午后洋洋洒洒落入室内的稀碎光斑，半隐匿在光影中，漂亮得有些过了分。
恍然间，与那日他推门时，仰靠在办公倚上闭着眼小憩，被阳光晕染的面容相交叠。
“你倒是喝啊羊，看我看傻了？”宋佳昌在他面前晃了晃胳膊，歪着头催促他，嘴角还带着点刚刚粘上去的咖啡沫，“再不喝，这里的空调也拯救不了里面的冰块了。”
“空调比胖虎靠谱多了。”他应着，拿过剩下那杯咖啡，冰美式浓醇略苦的味道在唇舌间散开来。
这一幕太熟悉，若能将时光流转永恒静置，也未尝不好。
但他更想与他一同将这时光流转攥在指间，在未来二十年里，无论悲伤与否，都与他并肩而过。
那是他们的二十年，也或许会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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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 羊入虎口 壹，请戳合集上一篇~
部分文梗来自两位老师的微博及空降内容，咖啡梗私设。
今天是大脑第七季最后一期啦！一起期待脑王之王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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